职业教育，各国政府持续发力？

两名波兰职业学校的学生在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在合作企业的生产现场实践。资料图像

德国职业学校的几名学生在当地工厂实习。汉堡市政府官方网站提供图

比利时学生在职业学校学习烹饪。资料图片

在日本教育财团旗下的职业学校，学生正在学习服装设计。日本教育财团提供图

不同国家的职业教育体系各有特色。日本在精细化方面下功夫，比利时重视现代教育，保留旧传承，德国坚定保护双重模式，波兰多管齐下，加快发展曾经沉默的职业教育……各国政府不断发展力量，不断提高职业教育魅力，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就业

日本

职业培训面向所有劳动者

走在日本各城市街头，烹饪、设计、护理等技能培训课程的招牌随处可见。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为日本培养了大量高技能人才，促进了经济发展。

日本的职业教育体系主要包括学校教育和社会训练两种。为了保障职业教育的长期运行，日本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法律体系。在校园教育层面，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起，日本政府陆续颁布《教育基本法》《私立学校法》《学校教育法》等，规定在义务教育阶段设立职业教育课程，建立国立、公立、私立等性质不同的职业教育机构。随后，《短期院校设置标准》《高等专业院校设置标准》等法律出台，规范各阶段职校。

在社会训练水平上，1958年，日本政府制定了《职业训练法》，明确了公共职业教育机构和企业内部训练的分工。1985年，该法案大幅修订，更名为《职业能力开发促进法》，将职业教育体系的培养对象扩展到所有劳动者，提出终身培训是职业教育的根本方向。

此外，日本法律对于学校、社会、企业内部等不同层面的技能培训机构如何管理，中央和地方政府、政府和企业在职教领域如何分工等方面，都有细致规定。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日本政府也不断对法律进行调整。

在健全的法律推动下，70年代，日本基本建立了包括专业学校、高等专业学校、短期大学等比较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根据学校类型和学制，学生可以获得相当于大学学历的准学士专业士、相当于学士学位的高级专业士等学位。

发展初期，日本职业学校以政府管理为主。五十年代以来，日本的校园职业教育逐渐形成了以市场为导向、政府辅助的产学合作机制。该机制主要分为两类，一类在职教育学校寻找接受学生实习的企业，双方共同制定培训计划，另一类是企业将学生录用为实习生，与该学生所在的学校讨论合作计划。一些地方职业学校通过与当地企业共同研究、委托研究等方式，在提高学生技能的同时，也有助于地方产业的发展。

在面向全民的职业培训方面，日本在国家和地方两个层面设立了终身职业能力开发中心等机构，各类专业学校、短期院校等也通过公开讲座、开放学校设施等形式，支持各地居民和中小企业员工的终身职业学习。对于日本大企业的员工来说，公司内部的技能训练是他们的优先事项。

今天，日本不断完善职业教育体系，越来越细致。2019年4月1日，日本各地正式在日本各地正式入学。这是半个多世纪以来，日本首次设立了新的大学类型。专业职业大学设有4年制和2~3年制，分别向毕业生授予学士和短期大学士两种学位。学位中的职业标志是为了明确学生接受的是基于职业实践知识的综合培养。专业大学要求至少配备40%的实务型教师，学生在校期间有1/3以上的课程为企业实习项目。

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统计，2019年，日本全国短期大学毕业生就业率为98.6%，专业学校为96.6%，高等专业学校为99.6%，与大学生97.6%的就业率持平。日本职业教育的高就业率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留学生。以职业教育机构日本教育财团为例，该机构旗下的职业学校中，留学生人数占学生总数的10%，来自41个国家和地区。据统计，游戏、设计、美容化妆、动画插图等专家很受各国留学生欢迎。

德国

从职教到就业无缝对接

德国以制造业立国，有尊重和重视技术工人的社会文化。在德国，每年只有不到一半的初中毕业生进入普通大学。对大多数人来说，接受职业教育是首选。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以双元制为核心，企业与学校合作，通过学徒制度共同培养职业技术人才。

德国职业教育的双重模式源于中世纪的手工学徒制。19世纪工业革命后，工业发展产生了大量就业需求，职业教育进一步发展。1897年，当时的普鲁士王国通过《手工守护法》，规定培训学校作为第二节课，为学徒进行理论培训，建立了现代双元制的雏形。

1969年，联邦德国颁布《职业教育法》。1970年，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成立。这一转型从法律和机构层面，为双元制职业教育建立了规范。此后，德国政府根据社会发展变化不断调整政策，保证双元制教育始终适应市场需求。

德国职业教育一般为三年制，各地职业学校约9000所，设有300多所专业。从木工、厨师、清洁工到钻石打磨、钢琴制作、农产品加工等，职业教育体系涵盖了几乎所有的制造业领域。

在双元制职教育体系中，德国企业发挥着主导作用。在全德各地，每月举办数十次学徒招聘会。学员一般先通过招生会与相关企业签订协议，在实习的同时在学校学习理论知识。学生在企业实践的时间必须占所有学习时间的70%。学习期间，学员的学费大部分由企业承担。根据工作量，学生可以得到一定的工资。

新冠肺炎疫情预防管理期间，德国取消了大量展览会，但学徒招聘会仍然正常召开。双重元制的教育方式以市场实际需求为指导，有效避免了学校教育和实际需求脱节的问题。从中长期来看，企业培养的学生岗位适应性更高，整体成本远低于社会招聘。因此，德国企业对招生学徒持积极态度。从西门子、戴姆勒等世界500强公司到只有几名员工的中小企业，与职业学校密切合作。

根据德国联邦政府今年8月发布的数据，2019年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在读人数超过130万，共约51.3万人签订了新的学徒合同。2018年的统计数据显示，约7成的双重制学生毕业后留在实习企业，实现了从职教育到就业的无缝对接。

发达的职业教育体系促进了德国青年就业。据统计，德国青年失业率为6.8%，远低于欧盟16.8%的平均水平。双元制职业教育因此被誉为“德国经济腾飞的‘秘密武器’”。

近年来，德国职业教育也遭遇了挑战。有些年轻人认为技术人员的工作很无聊，不想选择相关的职业。从2011年开始，双元制学生总数逐年下降，一些企业岗位空缺。这种现象引起了德国政府和企业界的高度重视。为了吸引更多的学生，德国政府顺应工业4.0、数字技术发展等新趋势，推出了相关领域的新专业。同时优艾设计网_在线设计，德国出台政策，促进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之间的联系，为学生创造更加灵活多样的个性化教育路径。

比利时

专业技术和管理能力并重

比利时职业教育已有150多年的历史。1865年，该国首所职业学校在布鲁塞尔创办。1983年，比利时政府将中等职业教育纳入义务教育。2014年，该国进一步实施教育改革，强调建立贯穿终身的职业教育体系，下放职业教育管理职权，地方教育部门与职业学校自行协商教育内容。

比利时职业教育体系主要包括中等教育学校、高等专业学校、成人职业教育学校等机构。学生初中毕业后，可以选择继续接受普通教育，也可以转入职业教育轨道。对于已经就职的劳动者，每年有120小时的带薪培训时间。据统计，每年约有50%的比利时中学生选择进入职业学校学习。

比利时职业教育不仅要求学生学习优秀的专业技术，还要求学生掌握行业整体趋势和经营管理能力等，成为全面发展的技术人才。职业学校与企业联系密切，学校对企业研发项目给予技术支持，企业招收合作学校的学生，每周可以实践一天到一天半。

皮埃尔曾职业学校接受过2年的面包师训练，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面包店的实习经验。训练的第一年，我们的主要责任是学习烤面包，听取顾客的意见，分析改善。第二年，我们的实习包括原材料采购、库存管理、店铺经营等。这个经验使皮埃尔受益。他告诉记者，职业学校的学习和实践使他意识到，随着食品机械化生产的不断发展，面包师这个职业的工作范围不再局限于面包师，包括了解顾客的口味变化、原料成本管理、传承企业传统文化等各个方面。

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好的就业前景。据统计，2019年62%的中职教育学校应届毕业生在毕业后3个月内实现就业，80%的成人职业培训人员在培训结束后3个月内就业。看到职业教育对就业的促进作用，一些高校也开设了职业教育课程。例如，近年来，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的继续教育学院陆续开设了259个职业培训项目，学生只要有相关专业的中等职业教育学历就有资格申请。

在专业职业教育体系蓬勃发展的同时，比利时家族技能传承的传统也在继续。35岁健身房告诉记者，他家族企业主营水暖系统维修。从15岁开始，父亲每天教他看图纸，熟悉修理工具和修理技术，带他去工作现场实践。尽管没有上过职业学校，但他凭借丰富的实践经验顺利取得了职业资格证书，从17岁开始正式进入水温行业。未来，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继承父亲的工作。比利时，家庭企业占69%，其中77.4%的家庭企业规模不超过10人。一些微型家庭企业保留传统，通过家庭帮助传承职业技能。这也为比利时的职业教育开辟了另一种独特的方式。

波兰

推进本国职业教育复兴

在波兰首都华沙郊区的大型汽车修理中心，一些学生在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下进行汽车修理知识的学习和实践。这些学生来自华沙第二汽车职业技术高中，是他们每周例行的学徒训练。每学期，这个汽车修理中心都会从该校招收学徒。学生在迅速提高职业技能的同时，每月可以得到正式工人工资的一半左右的补助金。每年，该职业技术高中都向波兰及欧洲各国的汽车生产和维修行业输送大量专业人才。

波兰有重视职业教育的传统。上世纪30年代，该国建立了比较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六七十年代，波兰每年有数百万学生在小学毕业后直接进入职业学校，成为波兰实现工业现代化的重要力量。

进入八十年代后，波兰经济一度陷入困境，职业教育也陷入困境。有些人不承认原来的职业教育体系，认为技术工人的地位很低。在此背景下，波兰大量实践基地被迫关闭，职业学校也成为许多人眼中的二等学校。

近年来，由于生育率低、人口流失严重等原因，专业技术人力短缺成为制约波兰经济发展的因素，促进职业教育复兴再次进入波兰政府规划视野。2016年，波兰通过新的教育法规，将职业教育置于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的地位。

为了提高职业教育质量，波兰政府鼓励本国中小企业积极参加职业教育。中小企业占波兰企业总数的近90%，吸收了约85%的劳动人口。2018年，波兰通过新的职业教育法案，支持企业和雇主为学生提供实习岗位，使职业教育体系更符合市场需求。另外，波兰政府还发放了专业劳动基金，对参加职业训练的企业进行税金补助，给予学生一定的实习补助金。2019年，波兰政府又公布了包括版画、雕塑等21项对该国文化遗产传承具有重要意义的职业列表，对涉及这些行业的职业教育提供重点补贴。

近年来，波兰职业教育不断开辟跨国交流项目，着力培养国际化技能人才，成为吸引学生的一大特色。目前，波兰有30多所职业教育大学和海外职业大学开展联合培养项目。例如，近年来，在电力系统自动化、建筑工程、设计类等技术专业中，河北沧州职业技术学院陆续与波兰罗兹技术大学、西里西亚技术大学等多所职业教育大学签订了合作协议和学生交流协议。

波兰发表的一系列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们对职业教育的兴趣。据波兰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2019年学年，近半数波兰学生选择接受职业教育。但目前波兰的职业教育仍以汽修、建筑、食品加工等基础技能人才培养为主。波兰海乌姆国立高等职业学校校长托菲尔认为，未来波兰职业教育的方向是培养现代化专业技术人才，为以自动化、人工智能等高新技术为特色的工业4.0做好储备。这要求波兰在硬件建设和教师能力方面不断改革创新，发展在线双轨职业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