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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在精神病院上班,是怎样一种体验??

优艾设计网 https://www.uibq.com 2023-03-14 17:12 出处:网络 作者:磨皮美容教程
网飞最近出演了一部关于精神病患者的高评分原创剧。名字挺温柔的:《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没事也没事)。

网飞最近出演了一部关于精神病患者的高评分原创剧。名字挺温柔的:《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没事也没事)。

时隔五年复出的金秀贤(刚泰饰)在这部剧中饰演一名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护工。他遇到了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童书作家,开始了一段“情感治愈”的旅程。

作为故事发生的主要地点之一,——,刚泰工作的地方,与医院无关,也展现了一些精神病院的内部。

比如周围会有很多行为怪异的患者。

对着空气说话,旁若无人的唱歌,或者感觉每个角落都在被监视,都是在监视ta:

他们可能没有行动自由。

病房关着,窗户也锁着。如果你生病了,你可能会被放在床上,并服用镇静剂。

病人拒绝吃药。他们练习各种藏药绝技(比如假装把药射到嘴里,实际藏在手指里),每天和医生护士斗智斗勇:

影视剧和小说为我们提供了夸张想象的基石。

对于“精神病院”,普通人总是有很多想象和误解。许多人听优艾设计网_PS问答说过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精神疾病”。情况一定很糟糕。

真正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样的?

其实很多心理比较单纯的心理咨询师,出于工作需要,都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

我们联系了、和周,和他们聊了聊咨询师眼中真实的精神病院生活。

病人的隐私被模糊了。

去精神病院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次“田野调查”。

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那样?那些书上写的症状在现实中是怎么出现的?再大一点,可以高密度地看到那里人类的苦难。

那段时间精神病院就像“另一个世界的9又3/4站”,我冲过去,然后我就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林吟3354号,2018年夏天,回龙观医院

提到精神病院,普通人可能会想到一个可怕的符号。

去回龙观之前,我也听到了很多传闻。比如不能站在空地上,就必须背靠着墙,保证前面有人能看到你,防止病人突然冲过去。

但毕竟我是学心理咨询的。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时间也比较充裕,所以去过开放式病房和封闭式病房。

精神病医院病房分为封闭式病房和开放式病房。开放式病房的管理要宽松得多。患者意识比较清醒,家属可以陪护。患者可以在病房内自由活动和使用手机、电脑,需要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外出办事,与我们平时所了解的综合医院的病房基本相同。

封闭式病房,住着重症精神病人。

在那里,每个病房都有多带带的大门,24小时锁着。工作人员进出病房时应立即上锁并再次检查。病房的大门就像一条生死线,医护人员会对病人接近大门的意图或行为特别敏感和警惕,因为像闯大门这样的事情确实时有发生。

封闭式病房的病人一般更严重。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真的是“好不好”。

在晨间查房时,你会看到发作期的病人边跳舞边唱《一草一木》;还有人打旁边的床,对着空气说话。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人20多岁就开始生病,现在可能已经四五十岁了。

在第一周,他们突然袭击的场景会给我很大的情感冲击。有时候病人控制不了自己,需要护士把他绑在床上。

人家不想伤害他,但是又怕自己被伤害,你知道吗?这确实是一个“冲突”的场景,尽管他没有与任何人对抗。

去男病房更吓人,因为男病房里都是绅士。

然而,在熟悉了病人之后,有迹象表明任何人都即将发作。比如你说话有点迷糊,跑进跑出——,他们说“XX又不好了”。他们用的专业词是“坏”。

听起来很吓人,但医生比较冷静。后来呆了很久,也就淡定了。

除了生病的病人,我不会太害怕他们。我可以和任何有意识,能正常说话的人说话。

其实只是很普通的聊天。听听他们的喜怒哀乐,或者吐槽一下父母。哪怕此刻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也是很可贵的。

 我刚到病区时,曾经很楞的问过医生“用什么标准判断要不要把病人捆起来”,当即被医生严厉批评说“注意你的用词。这不是捆,而是保护”。

  我作为心理咨询师,觉得挺难受、也挺难以处理的一个部分,是患者在病房里那种孤独的状态。

  你看现在这个时代了,也不能让他们把手机带进去。一个病房里60个病人,只有1个公共电话,每天中午轮流排队打,每个人只能打三分钟。整体就是一个非常单调枯燥、与世隔绝的生活。

  关系、陪伴对康复是很重要的因素。但在封闭病房的环境下,这是两难的事情。

  有时候,精神病真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绝症”,就是一种生活的绝望感觉。他们可能会反复发作,带病生活。

  说一句庄严的话,人最宝贵的就是相信有希望。在困境面前,你通过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来定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Possibility这个词太美丽了。没有可能性,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审判。

  去精神病院的病人,其实已经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了。对于处在发作期的病人,心理咨询很难有什么实际帮助。

  所以我其实很感谢最开始告知我们:这是个见习,不是实习,不是要求你来做些什么,你也做不了些什么,定位非常明确。我觉得这对心理咨询师的职业是一个很大的保护。

  ——岳也,2012年夏天,北京安定医院

  去精神病院见习,是北大心理系研究生的受训项目。2012年暑假,我刚刚读完研一,就和其他3个同学一起,像个小分队一样去了安定医院。

  8年前,我觉得精神病院人好多,床位也很有限。

  安定没有回龙观那么大,环境也比较老式,是那种绿色的墙和铁门。医院里按照不同的严重程度和诊断分了十几个病房,一些社会功能好的病房不封闭,一些是封闭(也就是进出上锁)的。

  在病区印象很深的患者,是个有性创伤的年轻女性。

  她总是讲很多鬼怪故事,告诉我们魔鬼昨天又对她做了什么,“我被魔鬼控制了、我被魔鬼侵犯了”!还有非常多的强迫症状。

  我当时很被触动的是,她遭遇过事实上的性侵和家暴,包括父母的早期分离。

  她的语言体系虽然难以理解,但你会发现,那些奇怪的语言表达跟情感状态是匹配的。那样的病人,通常是因为经过非常深的创伤,让生活太难以承受和维持了。

  在整个见习期间,让我感觉非常震撼的,是医生的快速诊断能力。

  跟患者聊天的时候,医生会进入到他们的故事里,使用他们所用的语言。比如问一个妄想的病人:“你昨晚又见到了谁”?问的时候好像云淡风轻,问题都非常简单,但他们可以马上从中评估出病人的状态。

  还有他们对待病人的方式。

  好多年前,有个青春期的躁狂症病人,她喜欢上一个特别帅的医生,然后会对医生有很多性的表达,比如直接过去要抱医生之类。她这个行为,其实会被很多其他的病人取笑。

  我记得当时医生是抓住了她的双手,没有让她真的抱上来,比较温柔拒绝了她,没有羞辱的那种感觉。对,又温柔又有边界,然后使用病人的语言跟她回应。我会记得那种感受,是特别温柔的。

  病人的表现真是丰富多彩。他们跟一般的来访有区别,但不会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好像一个鸿沟、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那种区别。不是,他们有点像一个连续谱,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连续谱。

  从这个角度看,当他们出现症状的时候,只不过是离正态分布偏离了一点点。我觉得人的复杂性这件事情,真不是你的标准能够概括。

  ——周正朗,2018年夏天,北京回龙观医院

  我是自己跟医院约的见习。因为在成为咨询师的过程中,其实有一些困惑。

  当时我还是很新的新手,会接到一些来访者有精神科诊断。所以我好奇,他们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得到一个诊断?他们在精神病院会受到什么待遇?虽然我所接受的培训会提到这一块,但是教的很理论。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回龙观医院。他们有个院子,感觉特别老派,有那种80年代的老单位的感觉。

  刚一进去,其实气氛特别祥和。一个小花圃,然后旁边是有点老式的楼。有一些病房是封闭的,病人只能在固定时间出来活动,三三两两的。

  我去的是开放病房,接触的是成人和青少年的神经症病人。如果不是穿着病服的话,他们看上去其实和普通人差不多。

  我对一个有躁郁症的孩子印象很深。她长得好看,有点像《隐秘的角落》里的普普。有天早上她突然情绪崩溃,说想要出院,然后疯狂地哭。

  可能是因为咨询师接的来访,一般都呈现出社会功能比较好的样子。跟他们的交流,会随着一对一的探索,慢慢呈现出情感的流露。那不是一个很突然的过程。

  而那个小女孩的崩溃是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可能是因为我对她没有深入了解)。跟平常热情开朗、呼朋引伴的样子反差也实在很大。

  另外,虽然医生对于病人都有一些职业化的套路,但其实都是关心的。

  有的时候,医生看起来很冷漠,脸一板挺冷酷的,但我觉得他们是为了工作能够持续进行下去,才需要有一点冷漠的感觉。

  早上门诊量很大,病人情绪强度也大,许多人滔滔不绝。如果卷入的太多,对医生来讲是非常耗竭的事情。

  病人能够感觉到大夫的善意。一些病人因为住的时间长,家属、病人、医生之间互相都很熟悉,经常会进行谈话、沟通。虽然不算是非常严格的治疗,但会觉得他们的家庭结构里面的那些压力,有了一个往外宣泄的出口。

  我之前对有诊断的来访有顾虑。因为有些来访的抑郁症状非常明显,他已经丧失对话的意愿,沉浸在情绪里头重复说一些螺旋话,甚至有轻生念头。

  这些人可能会循环地发病,如果没有进行任何药物控制的话,每一次都可能会比上一次更严重。纯靠咨询师来打捞,压力非常大。

  但去了医院以后就没有这种感觉。他们跟一般的来访有区别,但不是好像一个鸿沟一样,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那种区别。

  药物可以从化学的角度帮到他,让他更容易从谈话治疗中获益。

  “无力感”、“有限性”。每个受访的咨询师都提到了这些方面。

  心理咨询常说,要转化创伤、转化苦难。“但心理咨询的来访者常常是相对正常、有起码的社会功能的。在人际和人格上一些问题,我们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去转化。但精神病院里的这些长期、严重的苦难,你会觉得好难转化,这些苦难就像一座山。”林荫说。

  她觉得,对精神病人由来已久的“污名化”,也是一种对“无力”的反应。人们害怕自己掉到界限的那边,所以要强调我跟他们不一样,作出二元对立的一种防御性反应。

  陶勇医生最近有一段采访很出名。他说:

  “很多时候我们是因为站在今天的一个衣食无忧、生活安定、有稳定生活保证的情况下,我们去评判别人是好是坏。而事实上我也经常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也穷困潦倒,到了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的时候,我会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吗?我觉得好像我也未必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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